【良堂】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01

*闷骚年下禁欲良x风骚年上诱受堂

*竹马竹马 6岁年龄差

*大学生良,夜店经理堂

*周九良大型真香现场,绝对是甜饼请放心阅读

上不上升真人我说了不算,不要上升到我就行谢谢大家😊。

周九良是个好青年。

打小儿这孩子就五讲四美三热爱,每周一三五扶老太太过马路,二四六给老头倒脏土。礼拜天在马路上捡了一分钱都去交给警察叔叔。

街坊四邻提起这孩子都挑大拇哥称赞周家教养出个好儿子,讲文明懂礼貌认真学习努力上进。谁家教育孩子都把他当成正面典型,活脱脱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而提起住在他家对面那栋楼的孟鹤堂,街坊四邻都唉声叹气的。

那孩子打小就祸祸人——锤爆同学家的鼓,曝光朋友家的相机胶卷,穿着新鞋欠欠地去踩路边的指示牌,然后鞋底被扎一大窟窿。踢球时砸碎了邻居家的酸菜缸,在院子里蹬脚踏车压坏邻居家栽种的花骨朵。寒暑假在院子里带着一群小崽子疯跑疯闹,晒得乌漆嘛黑,因为阅读障碍的缘故,他总是写不完作业被老师请家长,然后被他爹抄着笤帚疙瘩满院子追着揍。皮得像个小猴子。

街坊四邻都拿他当反面典型教育自家的崽儿:“多学学周九良,别学孟鹤堂。”

时年周九良还是个刚上一年级的奶团子时,而上初中的孟鹤堂就已经是他们住的大院儿里的孩子王了,虽然他是街坊四邻口中的问题少年,但是大院儿里无论大孩子还是小孩子都愿意跟他一起玩。

带着一帮小猴崽子们滚沙坑爬铁门的孟鹤堂第一次注意到周九良时,是一个礼拜三的下午。

奶团子周九良背着小书包,校服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坐在门洞口的台阶上一边写作业一边老老实实等爹妈下班回家。晒得黑黝黝的孟鹤堂逆着光挡在他眼前,他也穿着校服,只不过背后画得都是奥特曼和圣斗士星矢的小画儿,耳朵上还夹着朵不知道从谁家花坛里薅下来的喇叭花,一笑一口大白牙。

“你是老周家的孩子吧?平时不怎么见到你啊,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玩啊~”

逆光的角度让周九良不由得眯起眼睛,他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的少年,奶声奶气答非所问地回答道:“我知道你是谁。”

“诶呦~那我是谁啊?”孟鹤堂听他这么说,不禁噗嗤一乐,一屁股坐到周九良身边,毫不顾忌自己坐在了周九良的校服衣摆上,翘着二郎腿侧着头看着他。

“你就是孟家那个祸祸人的孟鹤堂。”周九良白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你躲我远点儿,我妈不让我和傻子玩。”

“嘿——你这小子个头不高嘴巴还真毒啊!”孟鹤堂没想到这一打一蹦高的小崽子说话居然这么冲,但他倒也不恼,因为阅读障碍的缘故,他打小读书识字的速度就比别的孩子慢,被人讥笑作小傻子也不是第一次了。然而孟鹤堂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要谁叫他小傻子,他可是有独门的对付人的方法的。

于是说时迟那时快,没等周九良诶呀出声来,孟鹤堂提溜着小孩儿的脖领子低下头就在小孩儿脸上啃了一个牙印儿。下嘴那叫一个稳准狠,仿佛啃人的熟练工种。

“你——你干嘛!!”周九良当时就不乐意了,他触电似的一下子窜了起来,拽着衣服袖子不停地擦脸,小眼睛里不断积蓄的都是对孟鹤堂无声的控诉。

“谁让你说我是傻子~现在你被傻子亲了。我已经把傻传染给你啦!”比小孩儿活生生大出五六岁却一点都不成熟的幼稚鬼孟鹤堂“略略略”地吐着舌头噌噌两步跳下台阶,特别猖狂地嘎嘎笑着,一边在院子里转圈跑着一边生怕别人不晓得似的大喊,“周九良才是小傻子~周九良才是小傻子~”

当年也才6岁多一点的周九良恨自己知道的骂人话不多,不能跺着脚骂街,被傻子亲了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吃一哑巴亏不说,脸上还落一闹钟那么大的牙印儿。

——成啊,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于是乎,少年老成的周九良往后的几年几乎每天放学都要和孟鹤堂斗智斗勇一波。

似乎是觉得捉弄这个小孩儿很好玩,孟鹤堂每天都呲着一口大白牙挨挨蹭蹭凑过来就为了和周九良逗几句咳嗽。所以在大院里经常能看到这样的画面——

“周狗粮~”孟鹤堂抬手就想去捏小孩儿的脸。他高三了,还是晒得黑黝黝的,头发追着流行染了个黄毛,瞅着像个二溜子似的那么不正经。

“是九不是狗。”周九良已然见怪不怪,四两拨千斤地甩开孟鹤堂的手。这些年他也长高了,而且手劲儿还挺大,只要他想的话已经足可以一巴掌把孟鹤堂这个身无二两肉的瘦皮猴推一大跟头。

“不管~我就叫你周狗粮!你是袋装颗粒状的那种。”孟鹤堂不死心地试图伸手戳小孩儿的脸。

“……你有意思没意思啊?”周九良打掉他不老实的爪子白了他一眼,摘下书包,掏出本小说来,兀自坐在院子最近才新修好的小凉亭里,他喜欢在这个地方看看书,如果孟鹤堂不缠着他的话则更喜欢。

“我没意思得很……”孟鹤堂想了想,放下手,难得地小声叹了口气,一抬腰就坐在凉亭的石桌上低头瞧着周九良手里的书,密密麻麻的小字儿看得他脑袋疼。于是他卜愣着脑袋,歪过头,“诶,狗粮,我没什么意思,你想和我玩一会儿么?”

“你都快高考了吧,怎么还有时间天天缠着我跟你玩?”周九良真是不明白,孟鹤堂缠着自己和他玩的日子一晃就好几年过去了,自己一直就咬死了没同意过,这人怎么就一直不死心呢?

“反正你这么多年也一直没答应过我啊!整个院子里的孩子就你不愿意和我玩……”孟鹤堂扁着嘴眨眨眼,看起来非常无辜。

“你的那些个玩法不是扬沙子就是爬树翻墙的,有一回你偷摘邻居家种的辣椒脑袋还卡栅栏上了,你说说,你让我怎么跟你玩?”

“我们也可以玩点安静的游戏啊——”孟鹤堂用手指抚弄着他坐着的石桌上用红色的油漆漆着的棋盘,“比如下象棋。”

“唉……”周九良叹了口气,他合上书,抬头看着孟鹤堂问道,“是不是我跟你玩儿一回你就不再缠着我啦?”

“嗯嗯嗯——”孟鹤堂点头如捣蒜,他眼睛亮晶晶的,用期待的眼神等着周九良首肯。

行吧,这人脑袋这么轴,为了一场游戏纠缠不休了六七年也确实算是病得不轻了。周九良真的很想挤兑他一句“你可别是个傻子吧!”但是又怕孟鹤堂同小时候一样突然啃他一脸牙印儿!

于是,他妥协了。

“——好吧,我回家拿棋子,你跟这儿等着我。”周九良站起来要走,却被孟鹤堂一把按住。

“你等会儿!你得说话算话别你让我在这儿等然后你回家吃饭去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五马分尸!”

“这都什么破词儿!”

“你跟我拉勾——”

“先生您几岁了啊?”

“上个月刚18呗~我不管,你就得和我拉勾!”孟鹤堂自说自话地拽着周九良的手,小手指勾着周九良的,然后笑得就像个耍赖的小孩子一般,“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孟鹤堂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的手着实不算大。周九良认识他这么多年,没少被他捉弄过,也没少报复回去,但是说起来还真是第一次和孟鹤堂手碰手。

孟鹤堂的体温比他低一点,在初夏的时节似乎有些微凉,周九良没来由地想到班上的小姑娘总是四十五度忧伤地讲说手凉的人没人疼,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然而面对这个几年来励志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周九良嗤之以鼻。

——哼!他孟鹤堂怎么也不可能是天使,撑死了上辈子就是折了翼的奥尔良烤翅。

但是君子一言五马分尸——呸!驷马难追,他没打算放孟鹤堂的鸽子。回家取了棋子之后,车无轮马无缰的厮杀一盘接着一盘,俩人酣畅淋漓地游戏了两个小时,孟鹤堂至少偷了周九良67个子……

“……”周九良眼睁睁看着孟鹤堂违反规则的飞了马又飞象,眼睛拉得细长,“先生,您这象棋的规则怕不是阿富汗的规则吧?我怎么没见过呢——”

“诶呀,下棋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啊,你看我多开心啊!”

“是……你是开心了,我不开心。”周九良看着孟鹤堂在楚河汉界上大炮开兮轰他娘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你不准备高考复习么?为什么天天有空追我屁股后头和你玩啊?”

“我不打算考大学。”孟鹤堂轻巧地说出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说什么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

“啊?”

周九良抬起头来看着孟鹤堂,天边已有暮色,大院儿里也亮起两盏昏黄的橘色路灯。孟鹤堂眼中映着灯火,他没再挂着戏谑的笑脸,而是微微勾起唇角,声音轻轻的。

“我脑子笨,记性也不好,念字也困难,考大学肯定是考不上的,我高中都读得很勉强。老师都说我考试时别拖班级后腿我乐意上哪儿玩上哪儿玩。”孟鹤堂执起一枚棋子在手上把玩,“所以我要去念艺校啦~毕竟你看,我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吧?”

说着他就冲着周九良抛了个媚眼儿,腻歪得周九良浑身就一哆嗦。

“留神啊你不要调戏我,我还是个孩子。”周九良冷漠。

“切~你瞅着都和四十岁似的了你还是个孩子。”孟鹤堂抬手揉揉自己的脸颊,“唉,我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先生您能要点您那个face么?”挤出小奶音的周九良撇撇嘴,“不是我说你,一头染荒了似的头发,皮肤还那么黑非得染个黄的显得更黑了,一瞅和大非主流子似的,是谁给了你这个勇气说自己天生丽质啊——梁静茹么?”

“哼!臭小子你不识货。你孟哥我这叫埋在黑土里的珍珠,你懂什么啊~”

“行吧真猪,您把偷我的子儿还我,我还真没见过谁下棋直接偷对方老将的……”

这阿富汗规则的象棋下了很久,下到路灯已经不能再给凉亭里的棋盘提供足够的照明为止。

这期间孟鹤堂一直在笑,特别没心没肺的那种。他看起来特别开心满足,这种快乐令周九良有些莫名其妙。

“好啦狗粮,我该走啦~”孟鹤堂揉揉小孩的脑袋,“跟你孟哥玩开心不?”

“你躲我远点我就开心死了。”周九良拿胳膊肘顶开他的手,“别叫我狗粮。”

“狗粮狗粮狗粮~”

“嘶——烦不烦人,我抽你啊你信不信?”周九良作势扬起巴掌,“快滚快滚——”

“那我滚啦。”孟鹤堂一反常态地没有嬉皮笑脸插科打诨,他背过身撒腿就跑,留下周九良一个人拎着装棋子的箱子站在凉亭里目送着他飞似的一头扎进黑洞洞的楼道口消失不见。

“……这家伙到底什么脾气?”

然而第二天周九良放学回家,却没再见到那个都老大不小的了却还和个小孩儿似的每天嬉皮笑脸缠着他一起玩的人。

第三天也没有。

第四天也没有……

——呵!玩完就不认帐啊!

周九良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哪儿有问题。

几年如一日被孟鹤堂缠着不放的时光就像是一种习惯,几天见不到他还真的有点不太适应!于是他旁敲侧击地从父母嘴里打听孟鹤堂的去处。

“啊,你说孟家那个皮猴子似的孩子啊,我看你不是和他很好的么?他没告诉你么——那孩子去北京读艺校了,前天买菜时遇上他妈妈,就聊了几句。那孩子的成绩也考不上大学,但是我看那孩子身上有股灵气儿,唱歌跳舞挺适合他,没准儿有别的出路呢。小伙子大了出门闯荡一下也没坏处的——诶儿子你多吃点,妈看你这两天好像瘦了。”周妈妈一边给儿子布菜一边说。

周九良吃着碗里的红烧排骨,若有所思。

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还不能完全理解消化此时此刻自己心中突然空出一块的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似乎是某种同寂寞类似的东西,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同。

——拉过勾之后被甩被放鸽子的反而是我么?他就这样不告而别了?

周九良有点气不过,他把排骨当做孟鹤堂狠狠地啃了一口。

——孟鹤堂这货果然不是什么好玩应儿!

—TBC.—

其实双标良自己忘了自己说过“是不是我跟你玩一回你就不缠着我了?”

他孟哥才是一言既出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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